成语中的记忆

沉默。。 · 发表于 2010-7-26 06:5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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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定自若
　　做了一辈子学问的爷爷，晚年迷上了武侠小说，每隔一段时间奶奶便会去医院图书室换回些新的，这成了爷爷每天必备的养料。爷爷75岁以后，差不多每年都会住一两次院，大多是因为感冒所致的肺部感染，呼吸急促、憋闷感让他痛苦不堪，每次住院，他总会带上这些武侠小说。
　　一次我问他：“武侠小说真这么好看？”
　　正吸着氧气的他，淡淡的笑了笑，说：“解闷呗，看着里面热闹的描写就不觉得难受了。”
　　接着，他很认真的说：“还是金庸的文笔最有功力”。
　　我笑了。
　　
　　
　　外柔内刚
　　还记得堂妹的日记里是这样描述奶奶的：“奶奶在我心中是个极温柔的女人，把传统女人和现代女人的特点糅合的恰到好处。感性、含蓄、体贴、认真、和善、智慧。”
　　奶奶75岁时接受了直肠癌手术，虽然手术并不算大，但是对于一位高龄老人来说，绝对是个挑战。还记得手术后的第二天，我去病房看她，她想小解，我说等会儿拿个便盆，她却坚定的说：“不用，你扶我上厕所就行了。”
　　重新回到病床，奶奶语重心肠的说：“我不愿意让你把手弄脏了。”
　　手术后她恢复得挺好，家里本想请个保姆照顾她，她却说：“不用请，我又不是动不了，等什么时候真的动不了，再请吧。”
　　有时候，内心的强大，也许比外表的强大更让人震憾。
　　
　　
　　鸦雀无声
　　一个夏秋之交的傍晚，天空中刚刚飘过一阵细雨，我去看望因感冒住院的爷爷，推开门，爷爷正在看小说，见我来了，他立刻合上书，冲我一笑，我坐在他床边，与他闲聊起来。
　　窗外有一棵树，上面歇了很多麻雀，它们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我问爷爷：“你觉不觉得吵？”
　　爷爷笑容可掬的说：“你知道什么是鸦雀无声吗？”
　　我疑惑的看着他。
　　他颇有兴致的说：“刚才打了一个响雷，吓得它们安静了好一会儿，过了几分钟，又热闹起来了。”
　　“呵呵呵呵……我们的笑声回荡在病房里。
　　
　　
　　相濡以沫
　　爷爷去世前两天，我去病房看他，他还是习惯性的右侧卧位，手放在腮下，安然的躺着，看起来很累，这时，隔壁床的病人刚刚从ICU回来，身上插着各种管子，陪床的婆婆泣不成声地呼唤着，我的心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余光中看见爷爷的眼睛已经有些湿润了。
　　我们沉默了良久。
　　他用缓慢的语调问我：“相濡以沫的沫是三点水吧？”
　　我知道他又在想奶奶了，于是我故意转移话题，“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两个人像唾沫一样粘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