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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半牙套的毁灭之路 我是一个强迫症患者,一旦觉得什么事情不如预期,就一定要改变,特别是对于自身的健康的关注。在这样近乎有些偏执的情绪下,尽管旁人都说没什么,但仍下决心去做正畸治疗。在自认为逛了不少牙套论坛,百度了各方面情况,对矫正有所了解后,2011年初下决心正式戴牙套。去过上海市第九人民医院、同济口腔、徐汇牙防所等五六家医院,尽管方案不同,但统一的结论就是需要拔牙治疗。这使得我打了退堂鼓,在几近放弃的情况下,在牙套之家论坛看到徐汇区周蕾口腔诊所可进行不拔牙治疗,进而重新燃起了希望。 初次去诊所咨询,医生表示可不拔牙治疗,打骨钉,拔除智齿,全牙后退,治疗时间1.5-2年。过程中一直强调本人下巴后缩,侧面不好看,矫正可把下巴拉出来一度。当时我表示这个无所谓,我不是来整容的,对于这个不纠结,只是希望解除牙列拥挤,方便清洁,这样牙齿更健康长久。但对全牙后退,咬合情况有所担忧。医生再三保证治疗后咬合良好。只要保持全口清洁,牙龈仅拥挤处或有少量萎缩。 2011年4月份,怀揣着无限憧憬,我开始在徐汇区周蕾口腔诊所就诊开始牙齿正畸治疗。当时我还天真的想,虽然看网上成人矫正多有反弹,我没有拔牙,最坏的打算就是反弹回原来,原来的样子也能接受。现在想来,无限幼稚,但有些事情,没有专业知识,未曾经历过,便真是一无所知。初期,上牙套,剧痛一星期,之后开始手术拔除阻生智齿,当下牙列的智齿拔除完毕后,原来拥挤的那颗牙都露出来了,当下觉得自己的决定无限正确。(如果一切到此为止的话)。此后,打上了4颗骨钉,痛不欲生。也曾犹豫过,但医生保证说拆了后会复原如初的,于是乎我又听信了。最开始的一年,一切情况良好,只除了有一次去复诊,医生用细丝圈了那颗拥挤的下牙往前拉,当时就很疼,回去后发现那侧牙龈呈现暗黑色,第二天打电话给医生助手,回去观察后告知无事,但三天后,该侧牙龈完全坏死,于是出现了第一个黑三角。虽然我心里不舒服,但安慰自己说这可能是必然的,拥挤的地方会这样,别处原来排列整齐的不是还一样嘛。(这时候在牙套之家论坛上已然发现,存在该诊所医托的发言,但当时情况还好,我就觉得自己不会是倒霉的那一个) 眼看着一年过去了,疗程离原先告知的过半,医生却毫无表示,我便开始询问,一切都好好的,什么时候拆,告知还早,要收骨头,拉下巴,在矫正一年半后,陆续开始出血,牙龈萎缩,咬合刺痛,磨牙高低不齐等情况,医生仍表示情况良好,牙齿肿痛出血使劲刷,流完炎症就好了。疼痛正常,以后会消失。其实现在想来,当时身体已告知我有症状,只是我自己不自知。(自从开始所谓的神奇的拉下巴后,我就觉得下巴有种无处安放的感觉,说话很累,头疼频繁,但由于当时工作每天大部分时间需交流,我以为是话说多了累的)。 13年下半年的时候,我已有隐隐的感觉不好(辞职休息了半年,不怎么说话的情况下每天感觉脸还是很累,高低不平的磨牙疼痛没有消失,找医生交涉后把临近较低的磨牙拉高了。屡次提及后医生说牙疼找医生,别找她。)后历经2年半,于2013年11月初签字拆除牙套,医生告知情况非常好,牙齿疼痛4-6个月后会消失。建议加戴一个3500的双胞胎保持器,因为我的牙齿容易反弹。(此前13年新年复诊的时候,医生曾说,现在这样已经正好了,因为会反弹,所以把牙齿再往里整整,到时候反弹一点出来正好。这话看来只要我记得了。)当时心里也没有特别高兴的感觉,只是觉得终于解脱了,好好保养吧。戴进口保持器的当天,折腾了很久,因为保持器戴上后我感觉左侧最后的磨牙咬不下去,高低不平,怎么调整都不行,医生告知无事,是我不适应。第二天早起,关节疼痛,咬合已经改变,后去诊所重新制作了新保持器。(后来某日闲聊中技师告诉我当时制作保持器的材料由于高温起泡,有点问题,告知医生后让继续制作佩戴,但由于我比较敏感,自己感觉出来了)。之后一星期,诊所短信告知我去取3500的保持器,当场试戴后我告知有问题,诊所人员告知无事,回去佩戴一星期后,发现左侧牙齿已经无法咬合在一起了。于是11月份出入诊所十余次。当时主治医生不在国内,在取了几次模型后告诉我先戴着,等医生12月份回来再说。 这期间,我陆续察觉吃饭困难、牙釉质受损敏感、部分牙齿疼痛异常、头疼频繁等症状,去各大医院就诊被告知患有牙周炎、牙齿根尖发炎、咬合絮乱、牙列拥挤。各种坏消息接踵而来,使得我异常痛苦。后医生回来后又取了几次模型,决定重新上牙套调整咬合。(在这中间,我不断告知3500的保持器有问题,可笑的是诊所先告诉我会调整,让去了之后技师说没通知她,再次去了之后所谓的调整就是把黏在一起的保持器拆开些,让我自己看看该怎么黏。此前宣传该保持器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说是什么计算机精密测数据最终制作而成。这到最后就是个手工劳作,还需我指导?)在等待重新去上牙套期间,我停戴3500的双胞胎保持器后发现咬合情况又有所好转,于是最终没有上牙套。在这期间,又与诊所交涉数次,有时候甚至苦等半日,仍被拒见。除做了几次牙模外,均以会有4-6个月恢复期为由,劝说本人。我也把这当成救命稻草一样安慰自己,虽然整夜哭泣不止,不能安睡,仍去看中医,调养身体,希望情况有所好转。 2014年4月底,去医院复查,疼痛未消除,个别牙齿牙槽骨吸收严重,后牙存在创伤性咬合。有牙周科专家告诉我说下列前牙存在崩溃迹象。很多矫正后的人到最后牙齿掉了都是我这种先期症状。牙齿不能再受力,最好停戴保持器。这说法与医院正畸医生说法不谋而合。4月份最后一次去找诊所医生,当时人家当一切如常,让该做手术做手术,该根管根管。说什么牙齿是时刻移动的,即便戴牙套也会移动成创伤性咬合,磨了就没事了。我实在是无言以对。 这时候的我,情绪已几近崩溃,深夜开窗,多想就这么下去,一了百了。我开始意识到,这种伤痛似乎持续时间有些过长了,快乐似乎离我远去,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开心。这个事情无论如何要有一个结论,不然我自己内心无法开解。于是我先拨打了心理咨询热线,值班人员听完哭诉后说我活该,还是找正规医院去治疗下。打妇联电话,表示爱莫能助,建议找媒体。无意间,我发现还能网上信访。这似乎是开启了我投诉的一扇窗,却不曾想,这原来就是自证我好傻好天真的一条路,只是为了让我明白,寻求公平公正也是需要条件的,没有相应的条件保障,一介平民,无任何话语权,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好傻好天真的上访之路 怀揣最后的希望,我于5月6日进行网上信访,后上海市徐汇区卫生局工作人员来电告知可与诊所协商解决。来电过第二天去诊所协商,医生让助手记录本人所述病情,并取模型。第二日再去,态度大变,否认之前所说4-6个月恢复期,不存在未提前告知,病例有写。可不戴保持器反弹回原状(事实是违反医学常识)。证实之前所取观察模型未留存。并威胁可以去诉讼,反正无因果关系证据了。给我的唯一解释就是我是属于万分之一的那类病人,自身太过敏感。一般人矫正成这样,不会出现我这样的情况。试问对你来说是万分之一,对我来说就是百分之百。我的伤痛并不会因为你这万分之一的解释有所减少。难道我还应该为这万分之一的几率感到荣幸吗? 由于所有资料包括病例皆由诊所保留,在交涉后自觉受骗,联系卫生局工作人员,表示无能为力,让去找医调委。去了上海市徐汇区医调委后,接待同志也表示无能为力,或者去法院或者去找上级单位。但去法院诉讼几率不大,建议去找上级单位。于是又去找徐汇区卫生工作者协会,告知主管者不在,需待放假后再行联系。炎炎夏日,几个电话把我支的团团转,像个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忍无可忍再次在6月3日在网上投诉。投诉过后,卫生局工作人员告知医调委可以调解了。徐汇区医调委来电话说从未说过拒绝调解,是我理解错误,可找时间去办调解手续。 这期间,周遭朋友有劝我说上告是赢不了的,能开诊所多年,多少也算小有名气的医生,能没人吗?去法院咨询诉讼事宜,工作人员也好心告诉我说医疗诉讼很难,像我这类取证更困难,由于专业度太高,只要我叙述事实,鉴定人员几乎也能知道是谁操作,很难避嫌。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全部采信,所能获得的赔偿也有限,跟我所付出的精力来说,不成正比。(是啊,生命太廉价,冤假错案死人了才赔多少,何况我这连缺胳膊少腿也算不上)。 而之前有正畸医生也曾隐晦告诉我医疗鉴定很难成功,十个里有一两个说不成立就没办法。该医生师长辈,同辈之类在医疗圈的人脉,和我这和卫生系统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人来说,不可同日而语。去医院就诊的心理医生也劝我说,以我目前的状态可能承受不了持久的官司。 于是乎,几经推迟,8月上旬在徐汇区医调委进行了所谓的专家咨询调解。在大厅等候期间,情绪已无法自抑,开始抽泣。没想到接下来的过程更是极大的伤害。一进去发现负责调解的并非之前负责的工作人员,而是另一个从未谋面的人。该工作人员示意对于放弃赚钱机会百忙中抽空来的专家进行感谢后,专家所说重点如下: 1, 请不要哭哭啼啼到处去各部门述说博取同情,不会有人因为牙齿问题得抑郁症的。(当时已确诊患了严重抑郁症)。他是上海市矫正一把手,即便去上诉,医疗鉴定他一句话就能把我否决了。 2, 质疑本人是否真有疼痛情况,相反矫正情况很好,很好,非常好(所说每一字句与诊所医生几个月之前言论完全一致)比他和调解的工作人员要好(是的,我是比五六十岁的人情况好,如果比八十岁的我都该偷笑了) 3, 建议拆牙套半年内不要吃硬的食物,不要戴保持器(事实是之前已告知拆半年,半流质为主,不戴保持器)。 4,给医生一个机会,提出两个所谓的方案。一是磨除高低不平的部分牙齿(拆后已然是整口牙釉质损失,几乎所有牙齿有隐裂纹)。二是再打骨钉,把高的牙下压(之前本人已表示该处疼痛不止,伤口愈合情况不好。目前牙龈仍持续流血退缩中。然后医学方案效果也不能保证。) 本人当场表示拒绝,但无人正视我的诉说。8月26日在网上投诉此次调解。10月23日徐汇区卫生局来电告知此事不归他们管,无能为力,已网上回复,投诉终结。可以行政复议,但结果不会改变。这期间,调解委员会打电话告知调解已结束,要钱不可能,去不去治疗是你的事情,不服可以去法院。10月30日再次对整件事情进行投诉,告知不能重复投诉。后打12345市民热线,卫生局工作人员来电通知,已进行网上回复,不能说他们无作为。 从5月6日针对该私人诊所进行投诉以来,我所经历就是网上投诉——电话告知无能为力,已网上回复,走完程序——投诉部门不作为——不能重复投诉被拒。各部门间互相推诿,都说对民营诊所无管辖权,去找法院。 投诉后都冠冕堂皇的说我们是按程序走的,事实是我按程序走了6个月,所谓的处理就是电话告知,网上通知。投诉后无人理睬,又不能再次投诉,因为程序上规定不能重复投诉,直至最后不了了知,我成了讹钱的骗子。 12月5日进行了国家投诉。12月10日转交至徐汇区信访办,1月6日徐汇区卫生局打电话告知,说之前已和我说了,不能重复投诉,拒绝办理。然后重复了原先说辞,会寄书面通知给我,然后挂掉电话。 原来卫生系统的工作如此简单,电话告知无能为力,可以去医疗鉴定或去法院,然后发书面通知。再之后我就成了他们处理完的年终报告中那微不足道的统计数据之一了。一切都是照程序走,拖字诀下一切合理,谁也没错,错的只是我,不该像苍蝇一样盯着他们不放。 抑郁的现状——无法自证的我 而就诊的经历则使我明白,各医院医生均能口头告知问题,但不愿写在病例上。甚至最初去上海市第九人民医院就诊,起初医生说咬合不好,发炎是矫正过程中移动幅度过大导致。后在询问是谁做之后,立马转换语气说其实还不错。有好心的医生暗示我说这个圈子很窄,医疗鉴定不会成功。起初我不信,在调解会上经历那位未避嫌的专家咨询后我终是明白,没权没势,原来普通老百姓是无法成功的。即便法律诉讼,诊所也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所有资料均由其保管,每次去诉说不适后,再次去咨询总会说病例里之前有写。有利于本人的模型均已消失。引述医生自己所说承诺,要么是极力否认要么说忘记。诊所助手说人多,不记得事实。当然,我也不可能请求人家背弃自己的老板,替我一个陌生人作证。即便我去诉讼,最好结果也仅是获得一些微不足道的赔偿,这对牙医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我能以过失伤害进行起诉吗,不行。最为讽刺的是,某日有一位同在一诊所治疗的患者告诉我说,和医生聊起我,说是有什么新技术了,可惜没法联系到我?(实在是医者仁心啊,我都不知道我十年未变的电话号码何时换掉了)我也只能让月亮代替我惩罚你了。 目前拆除牙套已一年有余,疼痛无丝毫缓解,天天经历牙疼,吃饭吞咽,头疼,胃痛然后呕吐的过程。嘴巴两侧一直咬到自己的肉,晚上两侧得塞棉花,睡觉无法侧躺,因为会卡住。吃饭只是个象征,实际是吞咽,一天只能一到两餐,因为胃部无法承受。久了牙龈会莫名流血,有时候头疼剧烈右耳还会长东西流脓。整口牙比以前松动,有时候抿嘴会听到咔的一声,整体生活在疼痛与恐惧中,靠止痛药度日,这就是医生嘴里所说的“很好很好,非常好”。而在寻求治疗过程中,医生告知目前情况很尴尬,基本是咬合问题造成,但无法回到从前,没有什么更好的治疗方案,因为已无法保证治疗效果,所受损伤均是不可逆的。只有等待更恶化的情况。 长期的慢性疼痛似乎加重了抑郁的状态,每天一醒,几秒钟后所有负面情绪袭来,心里非常痛苦,但与人交流脸上却是笑的,天天像撕裂成两个自我。自我毁灭的念头每天涌入脑海无数次,看到诸如亚航和上海踩踏事件,我并不感到难过,第一意识是为什么并不是我,能那样因为客观的原因离去。 我在此述说这么多,也并不是为了诋毁谁,因为如果每个人在那治疗都成我这样,诊所也早该关门了,但是所有去治疗的人都能不拔牙治疗,本身来说科学吗?明明对于颞合关节不懂,无条件治疗牙周等情况,却要展开涉及多科室的口腔诊疗,这合适吗?明明不在公立医院多年,却总拿9院打广告,混淆视听,可以吗?之前明确保证说会让咬合严丝合缝,矫正中途又一脸不可思议看着我说,这是矫正常识啊,舌侧咬合我们是不管的,这是常识吗?我原来能咬的严丝合缝,到矫正万却无一处能完全咬到,这是常态吗?我实在是疑问多多,无法催眠自己,原来感觉不到存在的牙齿,现在满口漏风,各种疼痛,这就是各位嘴里所说的“很好,很好,非常好”。我想无论谁再傻再天真,也不会耗时数年,历经疼痛,自毁健康,就是为了讹那点微不足道的赔偿。花钱能买回健康吗?如果可以,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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