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殇，魂归何处

沉默。。 · 发表于 2010-7-21 06:3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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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桃花香满枝，一株株柔和似絮，轻匀如绢，簇拥着盈盈山谷从山脚一路逶迤，深深浅浅，把幽清的山径铺成一条粉色的绸带。无根的风拂指而来，牵扯着漫天的落红弥漫整个山谷，无边的美景流水般行经视线，任谁也移不开目光。
　　悠扬婉转的萧声破空而出，华煜静静的坐在屋顶上缓缓的吹奏着，明快的萧声里总伴随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哀愁，眼里的忧伤浓浓的化开，慢慢的渗进了身体。心中的爱意，宛如这满池的春水孤寂痴望。满山的景象渐渐扭曲，渐渐模糊。
　　唯一清晰的，是那个桃花下熟悉的身影，再美的景致都承乾不了她的光彩，布衣罗裙映衬出飘尘脱俗之美，美得连花儿都为之叹息，轻坠而下，惹得一池碧波荡漾。
　　“华大哥，桃儿，我来看你们了”。话音未落，子渊早已经到了院中。
　　“你怎么过来了，林伯伯也来了，我去告诉师父。”桃儿掩饰不住一脸的快乐。
　　“煜儿，下来跟我一起去见你师父。”
　　华煜一跃而来，三人径自走向水池尽头另一处低矮的茅屋。
　　林圭一脸凝重，“林伯伯”华煜小心问道：“看您如此急虑，莫非是姚将军又败给了凌逐日？”
　　林圭沉沉默不语，“是啊，华大哥，爹这次来就是要你我下山去协助姚将军。”子渊接过话道。
　　华煜正待开口，“林贤弟”一声浑浊而苍老的声音响起。华煜一个急步上前扶住老者，“师父，来进屋坐下说。”
　　三人坐定，林圭最先开了口：“徐兄，我刚从姚将军处回来，现在情况已岌岌可危，我方已损数员大将，姚将军也已负伤，朝廷的援兵又迟迟不至，只怕又是老太师的诡计，城中粮草已只够维持月余。我观战数日，敌方主帅凌逐日功夫之高只怕不在你之下，非煜儿不可抵挡，是以我星夜赶回，想让煜儿下山扭转乾坤，江山社稷，天下百姓生死存亡系此一举，望徐兄成全。”
　　“林伯伯，师父年事已高，我要在这里随侍左右，国家大事，自有朝廷谋划安排。
　　“煜儿”，一声轻喝打断了华煜的话，接着一声长长的叹息，伴随着太多的世事沧桑之感；徐敬用枯瘦的大手轻轻的拍拍煜儿的头。
　　“为师决定让你下山去协助姚将军拒敌于关外”。
　　“师父，您不是一直不愿意煜儿卷入纷争吗，为什么…”
　　“孩子，不要问了，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十八年了，你天资过人根骨奇佳，业已尽得为师真传，放眼天下，难有敌手，现在国家生死存亡，黎民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又岂能置身事外呢？切记，此次下山关乎万千性命，一定要稳中求胜。不到万不得已段不可用师父传你的勾魂附魄大法，此法一生只可施用一次，施用之人死后便会魂消魄散。”
　　“是，师父，弟子牢记在心”。华煜沉声道。
　　“师父，你真的要煜哥哥下山去啊？”桃儿推门进来望向徐敬道。
　　“桃儿，你也不小了，师父已经事日无多，早已和你徐伯伯商议妥定，将你许配给子渊，战事一结束，就给你们办喜事。”徐敬别开话题一脸严肃。
　　疼痛的感觉一下子蔓延全身，“但凭师父作主”，说完这句话，桃儿一转身跑向屋外，仿佛再晚一步，泪就会不由自主的滴落。
　　“徐伯伯，我一定会用自己的生命去爱惜桃儿的。”子渊的声音里有着太多的欣喜。
　　华煜立时僵愣在地上，虽然早已知道师父有意将桃儿指给子渊，但从未像现在这样肯定，心痛的感觉像潮水一样淹灭了曾经的梦境，那一丝最后的奢望，如水中倒影，一转身就轰然碎去。下意识的转过身去看桃儿，桃儿早已不见踪影。
　　夜，静静的深沉，没有月光，到处都是黑黝黝的一片。华煜枯坐黑夜里，四周一片安静，静到可以听见自己心跳动的声音，落寞的神态，追忆著数不尽的往事。前尘如梦，而今夕何夕？往事声声敲打着漫漫长夜……
　　十年前，也是桃花满枝的时节，一天，师父牵着一个小女孩，摸着他的小脑袋说：煜儿，以后她就是你妹妹，你不可以欺负她的，知道吗？
　　华煜重重的点了点头，从师父手里牵过她的小手，喜悦和幸福瞬时溢满小脸。两岁时被师父所收养，来到这绝谷深山中，整整八年了，每日里不是诸子百家，奇门布阵，就是日复一日的练剑……
　　桃儿来了以后，师父在谷中的日子就更少了，只是自己再不是一个人了，山上山下，屋前屋后到处都有两个小小的身影……十年，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她，自己都不知是何时情根深植，早已生根长成了参天大树……
　　寅夜，
　　“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您为何要将桃儿许给子渊，难道这十年来，您不知道弟子的心意吗？难道子渊比弟子更适合桃儿吗？”
　　“煜儿，桃儿对你只有兄长之情，她喜欢的人是子渊。”
　　哎，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煜儿，十八年来，为师一直教你修身养性，静默自己心神，就是不希望你有朝一日会为情所困。答应为师，放下执念！”
　　看着师父眼睛里的恳求，华煜恍惚，曾经意气风发的师父真的老了。
　　“我谨记师父教诲，只要桃儿过得幸福，我也就心安了。”心烈火焚烧般的痛，反反复复的念着师父的那一句：桃儿对你只有兄长之情，怎么可能呢，桃儿喜欢的人怎么可能不是自己呢？难道十年来朝夕不离的情谊竟敌不过与子渊的数十面之交？
　　辞别师父，华煜一夜不能眠。
　　　十年往事如繁花逝散，早已逐尘而去，只是一场梦，痴然的梦。
　　翌日清晨，一开门，就看到桃儿挽着子渊向自己走来，子渊一脸的幸福深深刺痛着华煜的眼。
　　“来，煜儿，你和子渊见了姚将军，就将此信交与他，他自有安排，但你们切不可私拆此信。时候不早了，你们这就下山吧。煜儿，你要切记，此战许胜不许败。”林圭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华煜的肩。”
　　“煜哥哥，一路保重，我会好好照顾师父，等你凯旋而归。”桃儿轻轻的将包袱递了过去，语气飘渺仿佛不带生机。
　　“桃儿，你真的不爱我吗？真的只是将我当作兄长吗？”徘徊在唇边的这句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华煜看见了自己的懦弱……
　　两人策马一路兼程，数日后终于到达边塞，一路上尸横遍野，哀嚎声不绝于耳，触目惊心的鲜血，断墙残垣一路残喘，看着那一双双绝望的眼睛，随处都充斥着死亡与凄凉的气息，带给华煜和子渊太多的震憾，自己再深的爱，再深的痛与天下苍生比起来，那不过只是沧海一粟。挽救万民于水火的豪情开始燃烧，驱散了锥心之相思煎熬。
　　“将军，据探子回报，皇上已被老太师控制，我们请兵增援的奏折已被扣押，将军，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老太师等勾结番邦灭我王国，妄想拥兵自重，自立为王。现城中粮草最多只够维持半月，援兵不至，我等二十余万兵将何以抵挡五十万之众，那凌逐日武功之高除过世的华将军能与之一较高下，当今天下更是无人能敌。”副将陈忠忧心仲仲的说道：江山可能就要易主了，现敌军压境，城中百姓人人自危，流言四起，是战是降请将军示下。
　　姚启晨双眉紧皱在地面上不停的踱来踱去，生死悬于一线之间。
　　“将军，有两个年轻人求见将军，附上书信一封，请将军务必一见。”
　　看完来信，姚启晨眼睛顿亮，就像一个濒临死亡之人看到了希望，灰暗的眸子注入了光亮的颜色。
　　姚启晨当即率领一干将士出来迎接，恭敬和激动的神情让所有将士都难窥其里，看到姚将军的第一眼，华煜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之感。
　　大敌当前，一切当以退敌为上。
　　第二日，姚将军撤去免战牌，两军对垒，华煜和子渊披挂上阵，连胜数个回合，华煜点名单挑凌逐日，军心当即大振。
　　第三日，打破了敌方永不落败的神话，生擒凌逐日，一时间众将士斗志昂扬！
　　第四日，反扑，二十万大军对敌五十万之众。
　　第六日，大捷，消息传出，震惊两国朝野。
　　第十日，敌国派特使递交和书，书表永不开战。
　　华煜这个名字在一时间名动天下，家喻户晓，无人不知。
　　消息传来，华煜与子渊辞别姚将军，婉拒帝王封赏，悄然启程回归。姚将军看着华煜远去的背影，欲言又止，终是一声长叹。
　　“师父，你好些了没，你一定要撑住，煜哥哥就要回来了”。低矮的草房传出一道焦急的清脆之声。
　　“桃儿，师父不行了，师父知道你喜欢的是煜儿，知道你顾虑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也不想煜儿知道事实真相。哎，想你爹位高权重，华恒一世英雄，仙儿盖世奇女子，却终过不了情之一关。师父只希望，煜儿和你不要再重蹈他们的复辙，师父希望你们都能幸福。”
　　“师父，煜哥哥和华将军一样，都是盖世英雄，现在国家动荡，老太师一党根基深厚，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他不应该在这里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山野村夫，他应该去建功立业，替华将军洗刷冤屈。这么多年六公主一直都在暗中查访煜哥哥下落，这次煜哥哥名扬天下，我担心老太师和六公主会猜到煜哥哥的身份，只怕不会放过煜哥哥，桃儿跟着煜哥哥，只会拖累他，我不能这么自私。我娘，华将军为情痛苦了一生，我只想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况且子渊哥哥也是喜欢我的，他应该是桃儿最好的归宿，我和煜哥哥，今生无缘，只有来世了。”桃儿转过脸，有泪滴落指尖。
　　“孩子，你能这样想，为师就心安了”。说完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剩下悲痛欲绝的哭声久久回荡在山谷。
　　“华大哥，我们下马借着月光翻过这座大山，天亮就可以到家了”。
　　嗖——数不清的暗箭铺天盖地的射了过来，惊起无数飞鸟。
　　“子渊，小心！”华煜大叫一声。
　　“我们进前面树林先”华煜一边挡掉羽箭一边示意子渊朝树林退去。
　　“杀无赦！”当中一黑衣人大吼一声。
　　数不清的黑衣人从黑暗里奔涌而来，一场激烈的生死之战，一场昏天黑地的厮杀。
　　啊——一声惨叫，华煜转回身的时候，看到子渊已经身中数刀。
　　“华大哥，你不要管我，替我好好照顾桃儿，还有我爹。快走！”
　　“要走一起走，华煜杀出一条血路倒腾过来一只手掺住子渊。
　　“快走，这些人都是训练已久的死士，你带着我只有死路一条！”子渊大叫。
　　地下的尸体已经躺了一地，可杀手像鬼魅一样，越来越多怎么都杀不完。
　　子渊失血过多，渐渐失去知觉，华煜抱着子渊，边退边挡，杀手越来越多，黑压压的一大片，雪亮的刀与鲜红的血在月光下诡异非常，华煜感觉越来越吃力，意识慢慢模糊，直到倒下………
　　华煜再次睁开眼睛看到是一张焦急的脸：“姚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子渊呢？”
　　“华大哥，答应我！”子渊使出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道。
　　“我会的。”看到华煜郑重的点头，子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我一得到消息，就率五千精兵连夜赶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都怪我，我应该早就想到的，太师怎么会放过你们呢，他派出暗中培养了十几年的暗杀团，三百死士倾巢出动，我带来的五千精兵折损过半才将其灭亡。”
　　“姚将军，大恩来日必报，请回吧。”华煜抱起子渊爬上了马背。
　　“煜儿。”姚启晨看着华煜的背影很想说什么，又想起什么，再次欲言又止。
　　不知道走了多久，华煜远远的看到了那遍桃林，早不再是嫣红一片。
　　桃花落，思念出，桃儿………
　　如果桃儿看到子渊死了，痛失心爱的人，她会怎样的伤心痛哭？林伯伯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是何等的悲苦。为什么死的人不是自己，如果是自己那就不会有人痛苦了。桃儿也不会伤心了。华煜一下子清醒过来，不，不能让桃儿伤心，不能………
　　“桃儿，我回来了！”
　　桃儿擦干眼泪一跑飞奔出来，看到子渊怀抱着的华煜，心骤然停止了跳动，恍如梦境，不可能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谁能伤得了煜哥哥，不可能，不可能，桃儿一遍遍的梦呓……
　　一月不见，感若千年，桃儿虽然美丽依旧，似乎消瘦了许多，是在思念子渊吧。华煜无力的暗想。
　　看到桃儿为自己流泪，为自己伤心，华煜不知道是幸福还是伤心，泪水无声的滴落。
　　如果她看到死的是子渊，不敢想她会有多痛苦？
　　将自己的魂魄附上子渊的身体，华煜便永远的消失了，只要桃儿幸福，自己的牺牲就是值得的，心底里的凄凉向周身散开。
　　得知师父已死，华煜想到师父十八年来待自己恩重如山，内疚之情一时间填满五脏六腑，泪水奔涌而出。
　　师父死了，煜哥哥也死了，桃儿反倒更冷静了，“子渊哥哥，人死入土为安，我们把师父和煜哥哥都葬在后山的桃林里吧。”
　　两处坟墓前后相邻，桃儿说，让师父和煜哥哥来世还做师徒吧。
　　　长夜未央，四周极为寂静，连虫鸣蛙叫的声音都殆尽了。只听得轻微的风吹过的声音，香炉里燃的檀香，气息尚未完全散去，月光照在黄土上，竹杆上的白幡似镀了淡淡的银光轻轻的随风起舞。
　　夜已深沉，月如钩。
　　“桃儿，去歇着吧。”子渊轻轻的挽起桃儿的手。
　　“嗯，”桃儿轻轻应声。
　　看着桃儿平静的躲在床上，华煜稍稍有些心安，悄悄走了出来。
　　一个人走到师父和自己的坟头，往事全部穿梭心间，景物依旧，人面全非，华煜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很长很长的梦，一阵冷风吹来，蓦然间，不祥的预感在心头一层层的荡漾开来。
　　桃儿，打开房门，华煜觉得天旋地转，桃儿的身体已经开始冰冷，
　　“子渊哥哥，我去找煜哥哥了，对不起，我爱的人只有煜哥哥一个。”
　　桃儿最后的话。
　　“什么……”
　　“煜儿，我们来晚了，”林圭和姚启晨不知何时已到来，用力的摇晃着紧紧抱着桃儿仿若冰雕般的华煜。
　　“你是煜儿，子渊死了，你不想让我和桃儿伤心，你就用你师父教你的附魄大法将魂魄附在子渊身上，对不对？你知不知道，桃儿爱的人只有你一个，你死了，徐兄死了，你叫她怎么活？”林圭一双大手紧抓住华煜肩头，许久，华煜抬起头一脸疑问的望向林姚二人。
　　“煜儿”，沉默，仿佛陷入沉思，片刻，林圭再次出声道。
　　你的生父就是二十年前名动天下的大将军华恒，我还有姚将军曾经都是你父亲麾下大将。
　　因机缘巧合，将军与昔年兵部侍郎朱铭都同时爱上了太师的四小姐仙儿姑娘，仙儿乃我王朝第一美人，且知书达理，和将军情投意合。
　　奈何将军与太师势同水火，坚决不同意二人婚事，两人意欲私订终身，而朱铭无意中得知当今六公主早已属意将军，便与太师一道奏请圣上为将军赐婚，皇上早有忌惮将军功高盖主之意，此举正中下怀，当即下圣旨要求二人即刻完婚。
　　将军不服，却不得不迎娶六公主，新婚当晚，将军大醉一场，糊里糊涂和义妹柳蝶衣有了肌肤之亲，蝶衣的父亲原是一员大将，膝下只有蝶衣一个女儿，父亲死后，蝶衣无处可去，将军便收作义妹，长住在将军府。
　　而那一晚，蝶衣就有了身孕，这个孩子就是你。你娘生下你失血过多，没过多久就去世了。将军自知六公主绝对不会放过你，便将你寄居在山野人家，不想你二岁时，被六公主的人找到，险些丧命，将军只得将你托付给至交好友徐大侠，也就是你的师父。仙儿为此大病一场，调理了两年才全愈。病愈后心灰意冷，同意了老太师的安排嫁给了朱铭。
　　因当今皇上昏庸无能，朝政渐渐落入太师与朱铭手中，太师视将军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自从仙儿嫁给朱铭后，朱铭知晓仙儿始终想着将军，恼羞成怒，不仅娶了几房小妾，冷落仙儿；更是决意除掉将军。两人一边培养暗势力，一边找机会陷害将军，拉拢人心。因将军早已知晓其狼子野心，处处提防。直到第九年，两人终于等到机会，设下通敌判国的阴谋嫁祸将军，皇上听信馋言且有证有据，当即下圣旨处死了将军。因六公主之缘故才未诛连九族。其实将军当时若是起兵反抗，定然还有胜算，只是将军痛失仙儿后，终日郁郁寡欢，常觉生无可恋，更不愿意与仙儿的父亲和夫君兵戎相见，执意赴死。
　　仙儿虽嫁给了朱铭，心里始终只有将军一人，无意中得知是朱铭设计谋害将军后，下毒毒死了朱铭。并拿到了兵符，交给了德高望重的德亲王，是以这些年老太师才未轻举妄动。而仙儿最终却自杀了，那时桃儿已有八岁，亲眼看着仙儿死的，她知道事情真相。
　　将军临终交待我等说：“除非事关天下苍生，否则我等就绝不能告诉你身世之谜，他是不想你卷入任何名利纷争。”将军就葬在你身体的坟墓旁边，因为将军说一生亏欠你，要待在这里默默的看着你成大……
　　而你的身世一旦泄露，当今皇上，六公主与太师一党都不会放过你，所以徐兄才带着你隐居在这荒蛮之地，是希望你能过着不被打扰的生活，却不想终究还是人算不如天算……
　　“桃儿一直都很喜欢你，也知道你钟情于她，只因她毕竟是你杀父仇人的女儿，她更不想拖累你，不得已选择了子渊，而我和你师父也觉得子渊是桃儿最好的归宿，只是我们错了，有些事情，无论怎样都是逃不掉的，子渊已经去了，而你可以用子渊的面目开始新的生活，也许这就是上天在成全你和桃儿，没想到，最终还是错过了，错过了……
　　窗外的风悲伤倾诉着昨日的过往，泪潺潺打碎了多少浓浓爱意，躲不开的回忆，逃不掉的伤痛………
　　桃儿，你委屈自己，成全了我，却不知，你成全的是我一生不能愈合的伤痛……
　　我委屈自己，成全了你，却不知，我成全的是你今生不能改变的遗憾……
　　你成全了我，我成全了你，成全的是我们再不会有的来世今生……